荼蘼归 第7(1 / 3)
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见一座乌木庙宇孤零零地立在山坡高处,像是已经荒废了有些年头。
大雨说下便下,山上本就湿冷,雨滴落在长袍上,凌之嫣瞬间感到冰凉的寒意。
萧潭埋怨天公不作美,冒雨将凌之嫣身上的长袍往上提了提,勉强盖住她的头顶,凌之嫣心里过意不去,犹豫着要不要把这长袍还给他。
竹影过来拉走凌之嫣:“姑娘快走吧。”
凌之嫣刚走出不远,就留意到那梅花鹿在跟着它,偏头一瞧,梅花鹿跟在她后面走得步履维艰。
梅花鹿的一双眼在雨中清澈透亮,显得泪眼朦胧,凌之嫣瞧它实在可怜,不忍抛下,又折身返回,掀起身上的长袍一角给梅花鹿遮雨。
萧潭跟过来道:“山上的飞禽走兽没那么娇贵,它不怕雨淋的。”
话虽如此,可凌之嫣放不下心,总觉得这鹿在向她求救。
见她迟疑,萧潭只好答应道:“你先去躲雨,我来带它。”随后让竹影把凌之嫣拉走了。
凌之嫣往前走着还回头望了一眼,见萧潭衣服上一片片水印,弯腰领着受伤的鹿往前挪。
刘寅走在前头,并不知萧潭没跟上来,来到庙中松了口气,抬眼一瞧,司空珉也在。
“司空公子也来躲雨?”刘寅笑着问候道,“方才殿下差我去找你要野味呢,没想到你在这儿。”
司空珉回笑道:“怎么不见殿下?”
说话间,凌之嫣和竹影也匆匆跑进这庙中,两人共用长袍,只有头发略微湿了。
刘寅这才发现萧潭没跟过来,大惊失色,忙问她们:“殿下呢?”
凌之嫣虚弱道:“他在后面跟鹿一起呢。”
“那个半死不活的鹿?”刘寅不敢相信。
凌之嫣点了点头,瞧见司空珉站在一旁,便微微颔首致意,像是初次同他打照面,无人知晓方才司空珉曾跟她单独说过话。
淋雨生病 二人的婚事实际上八字还没一……
刘寅从墙角寻来一块能遮雨的木板,想拿出去接萧潭一程,心急火燎刚走到外面廊下,就见萧潭和受伤的梅花鹿一前一后穿过雨幕朝庙中行来。
刘寅苦笑着迎了迎,上下打量着萧潭道:“殿下你怎么落在后面了?我还以为你在我前头呢。”
萧潭浑身几乎湿透,来到廊下呼着白气,他视线绕过刘寅,扫了一眼立在庙内的凌之嫣,然后才心不在焉回答刘寅道:“不关你的事,我要带着鹿一起,自然走得慢。”
凌之嫣已将沾了雨的长袍解下,见他淋得狼狈,想将竹影方才洗过的手绢递给他,但是当着众人的面,畏缩着不敢上前。
司空珉一身干爽地走上前对萧潭笑道:“好巧,殿下也来避雨?”说着将萧潭请进庙内。
萧潭擦了一把头上的雨水,见到司空珉很是诧异:“你怎么也在这儿?”
司空珉望着雨中景色叹道:“方才在附近打猎,看天色觉得要下雨,所以就先来庙中等着了,也不知还要下多久。”
“你可真走运,不像我,都淋湿了。”萧潭走入庙中,边说边蹲下来检查身后梅花鹿的伤势。
司空珉自山景中回过头来,对萧潭挑眉道:“我要是能遇到能让我心甘情愿将长袍送出去的人,我也情愿在山里淋湿。”
凌之嫣也在俯身注意梅花鹿身上的血迹,这鹿被雨淋了一遭,流血处愈发止不住了。她听到司空珉忽然提到长袍,而且意味深长,不免慌了神,侧目望了一眼被挂起来晾水的长袍。
转回目光时,又猝不及防和萧潭四目相对,他笑而不语,凌之嫣不知所措地垂下头,自额头到脖颈都觉发烫。
萧潭见凌之嫣不自在,顿了顿便没接司空珉的话,抬头对司空珉谈起其他事:“这鹿伤势太重,不知还能不能救得回来,你今日可随身带了金疮药?”
“殿下要救这头鹿?”司空珉听到他的话,愣神笑道。
凌之嫣在一旁颇有些草木皆兵,担心萧潭会说出是她想救这头鹿的,又引得司空珉打趣。不料萧潭只是正色地对司空珉点了点头,没有多言。
司空珉随即拿出随身带的金疮药,和萧潭并肩蹲在梅花鹿身旁,司空珉叹道:“这药还是头一次用在畜生身上,也不知道效果如何。”
萧潭则道:“总要试一试才知道。”
司空珉边倒药边道:“殿下可真热心,我还以为救这鹿是凌姑娘的意思。”
凌之嫣闻言,心跳着瞥了一眼萧潭的背影,见萧潭肩膀微微一耸,似乎想回头看她,但忍住了。
司空珉倒了药之后便以为结束了,凌之嫣却觉得这样不妥,示意竹影将手绢拿过去给鹿包扎。
竹影乖巧拿着手绢来到跟前,萧潭会意,自觉起身让到一边,然后环顾庙内陈设,假装无意地望向凌之嫣。
凌之嫣恢复了几分从容,平和地迎上他深邃的目光,心里想问他,这便是他提起的那座神仙庙吗?不过当着几个人的面,自然是不便开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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