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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以昼的无能为力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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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你就能从那该死的飞行学院回来了吗?就算你回来了,然后呢?照顾我,等我好了之后又离开?”
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夏以昼意识到自己的指责更为无理。

“你给我闭嘴!我还没说完呢,既然你开了这个头,那我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。是谁一声不吭就选择了离家那么远的地方?是不解释突然疏远我?是谁奔向自己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?是谁一个人去喝粥还骗老板说因为我上学忙才不和我一起去?”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,扎向电话那头,也扎向她自己。

“你那么聪明那么能干那么无所不能,那你在选择去天行市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?没有想过我可能会生病,我可能会不习惯高中生活,我学习上可能会遇到困难,你那么聪明你想过这些吗?你想过奶奶年纪这么大了,一个人照顾我真的可以吗?你想过万一奶奶不舒服了,我一个人要怎么办吗?你想过你已经把我宠到没有你不能的地步,就这样走掉我真的能正常生活吗?”她任由自己将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劈头盖脸向夏以昼抛去,她知道自己在强词夺理在借题发挥,但是她真的克制不住。

她太疼了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于是她剑指夏以昼,她也知道夏以昼不是超人,他不可能什么都想到,她知道夏以昼也会受伤,但她克制不住。

“你除了在电话那头无能狂怒,除了事后的道歉和自责,你还能做什么?是,你是离得远,你是身不由己!所以呢?我就应该体谅你,应该装作若无其事,应该每次都在你崩溃的时候反过来安慰你‘哥哥我没事’吗?夏以昼,我也会累的!”“我不是……”夏以昼的声音哽住,所有的辩解都苍白无力。

“你就是!”她打断他,积压的委屈和恐惧终于找到了一个决堤的出口,“我承认,我之前是虚荣心作怪,占有欲过强,老是粘着你要求你这样要求你那样,我是没有分寸,我是不像一个“妹妹”,可夏以昼你就像一个“哥哥”了吗?你选择去了天行,你选择了一次次推开我,你选择了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!然后现在又来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你?夏以昼,这公平吗?!”

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,证明他还在听。

她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,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心脏又开始不适地加速跳动,她感到一阵眩晕,不得不扶着桌子坐下。刚才的气势消失了,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疲惫和虚弱。

“哥哥,对不起,我刚刚那些话都是气上头了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她喃喃道,好像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可挽回错事的小孩,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很……”

她很什么?

很累?很难过?很害怕?

她没能说完。

夏以昼似乎听到了她的啜泣声。

听筒里传来夏以昼痛苦到极致、几乎破碎的声音:“……对不起……是哥不好……是哥的错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只剩下最原始的自责和道歉,“你别生气……你别激动……你身体要紧……我……我挂了……你好好休息……”
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
忙音响起得仓促又狼狈。

他逃了。

像以往每一次一样,在情绪即将彻底失控、真相即将破土而出的前一刻,这样的克制仿佛成了本能,仿佛只要切断联系,一切就还能保持之前的模样,仿佛钻进自己的茧里,就能保留住那个大家眼里,“正常”的夏以昼。

她握着发烫的手机,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缓缓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
房间内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,黎深知道这场风暴迟早会来,这也是他必须陪她承受的一部分。

窗外,夜色浓稠如墨,没有月光。

房间里,只剩下她尚未平息的急促呼吸,和一场两败俱伤、却没有答案的争吵过后,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
她好累,直到手机息屏,房间唯一的光源消失,她才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开灯。

天上没有星星,她为自己和夏以昼选择了一种极为痛苦的“天涯共此时”。

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,她感觉到自己被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有轻柔的吻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,疲惫让她睁不开眼睛,她决定放任自己这一次的脆弱。

“黎深,我好像……错得很离谱。”

“你很勇敢。”

“黎深,我好像……错得很离谱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闷在他的怀里。

黎深没有反驳她,只是更紧地抱了她一下,然后才用他那特有的、冷静却让人安心的声音开口。

“在医学上,有一种常见的术后并发症叫‘伤口积液’或‘皮下脓肿’。”他的声音平稳,像在陈述一个病例,“有时候,表面的皮肤长得很好,看上去几乎痊愈了,但下面其实已经积累了脓液和坏死的组织。它们被一层薄薄的肉芽组织包裹着,不痛不痒,却会阻止伤口真正愈合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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